星燈璘火

距離一切結束,不經不覺已經過了一年。

「ルーク樣~ルーク樣~」
你在那裡?
侍女站在中庭,大聲的呼喚著。

靜－－

「啊呀,到底去那裡了?」
剛剛不是說要點心嗎?
侍女滿腹的疑惑回到客廳,待她走後,在柱子後突然伸出一顆頭。

「呼~差點被發現~」
ルーク在確認侍女離去後才鬼鬼祟祟的走過客人應接廳,平常總是站著兩名守衛的大門今天一個人都沒.....當然!這是他的傑作!
他小心亦亦的走出大門,再刻意繞到圍牆旁的樹蔭藉此跳出去,在腳碰到地的一剎他興奮的差點想在那邊大叫起來。
「出發!」
ルーク在離開家一段位置後才稍稍鬆一口氣,他開心的往城的方向走去。


可能有人會問,為什麼從自己家裡跑出來要這麼大費周章,其實要是他想出來的話只要說一聲就行,不用花上大把心力去做這種無謂的事,但是－－

他真的好想知道,平常アッシュ回城堡時是做些甚麼!

（應該不會是跟ナタリア一起吧?）
想到ナタリア,不知為何總是有種酸酸的感覺在心底流連。

ナタリア是キムラスカ＝ランバルティア的王女,她從小就開始從政,不論是用言語還是行動,她都深愛著這個國家上的所有人民,總是為他們盡心盡力,所以這位王女的民望一直高企,而這位王女,從小就跟他們家有姻親關係。
身為公爵之子的アッシュ跟王子ナタリア自小就是青梅竹馬,如果沒有他的話,他們大既已經結婚了吧?

畢竟,他們過去曾有過婚約。
畢竟,他們的關係比跟他來的要深。

「或許,要是我不在的話...」
不自覺的,他說出了平常總是令アッシュ皺眉的話。

他是レプリカ,是アッシュ的レプリカ,他本來就不屬於這裡,也不屬於這個世界,要不是因為誤會,父上跟母上誤以為他是他們的親生兒アッシュ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命運會如何──





「啊!ルーク子爵樣!」
城門的士兵認出他,大聲的呼喚著。
每次被叫子爵,ルーク就會嚷著：「不要叫我子爵啦!」,可是士兵似乎是迷上他的嘟嚷,就算明知道他會哇哇叫也還是會叫他為「子爵」。
「アッシュ......子爵今天有回城嗎?」
差點就直呼他的名字,ルーク急忙改口問。
雖說他是來查勤的,但不代表他會直直的問：「今天アッシュ有跟ナタリア在一起嗎?」「他在那?」這種話來。
已經是偷跑來還問人家在不在實在太奇怪了。

雖然他是笨了點,但不是笨蛋!

「子爵......?哦!是說アッシュ子爵嗎?」
他今天要跟王女出去カイツール處理事務。
「咦?他們在國境?」
去那裡做甚麼?
ルーク好奇的問。


自從ヴァン事件結束後,來往兩國之間旅行已經不需要旅卷,國境已經變成了旅客的中途休息站,士兵們現在的工作是在這裡護送來往的人民避開怪物或引路,直至到達兩國的首都。
這也證明了兩國的互相信任,也證明了大家已經冰釋前嫌的證據。

事情早已結束,去カイツール的理由是?
今天早上,也沒聽過他說要去那裡。
難不成國境有事.?
怎樣想也想不透,ルーク垂頭喪氣的跟他們說再見,本想直接回家卻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天早上ラムダス好像有說過母上大人的藥好像又不夠的事...

「既然有空就去一趟シェリダン找ノエル玩吧!」
在ルーク壓根兒忘記自己目前正在逃家的情況下,他獨自的走到港口,乘軍艦到シェリダン找人。




*　　*　　*



傍晚,公爵家外面出現一把小女生哇哇叫的聲音。

「哇啊呀~」
這麼大的「家」真棒!
頭綁著兩條辮子的少女雙眼冒心的看著大門,差點忍不住流起口水來。

「アリス,你也太誇張了吧?」
你又不是第一次來
同行的金黃色頭髮青年苦笑的看著她。
「ぷぷ~~~說一下也不行嗎~~~」
少女不滿的嘟嚷,她報仇似的撲向青年。
「不、不要呀!!!!」
「哼!誰叫你開罪我!」
少女對青年那急速閃開的舉動作出奸詐的微笑。

看到這樣的情況,長髮青年狀似提醒的對著少女說：
「アリス~妳就令ガイ他怕女人的習慣好起來吧~這樣的話就可以叫他娶妳,妳也可以一躍龍門哦~」
「對哦!」
少女拍了拍手,她再度移近ガイ。
「ガイ~」
「哇、哇啊呀－－－－!」
ガイ看著アリス走近,怕的急忙躲到公爵家前的衛兵的後方。
「啐!」
「哈哈哈......」
「シェイド!你還笑的出來!想害死我嗎!」
ガイ不滿的大叫。
「哎呀呀~你這樣就誤會我了」
我只是在幫你哦~
「你那有!」

這時,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灰髮少女開口。
「你們不覺得在人家門前這樣做......是很失禮的事嗎?
ティア一直不敢加入的原因除了因為這樣實在太丟臉外,還有就是他們緊跟在他身後
的數人──

在他們身後的,是這個家的家主ファブレ公爵和アッシュ,還有跟著シェイド一同來訪的マルクト國王ピオニー殿下和王女ナタリア,雖說他們是朋友,但也不能太失禮吧?

「哎呀,這下妳可慘了,給公爵壞印象是當不了公爵夫人~」
シェイド依舊不甚在意的調侃著。
「就算有沒有壞印象也當不了公爵夫人,除非叫ルーク娶我...」

話沒完,在後方アッシュ立刻開口大吼。
「靜一點!小孩!」
「哇啊呀~好凶呀~~」
ルーク~救我呀~~~
アリス裝著害怕的表情回答,但臉上那賊賊的笑容卻明顯不是這一回事。

不理會這個令他生氣至極的小孩,アッシュ把視線轉移至正在打開的大門,隨著大門的開啟,管家ラムダス慌慌張張的走向他們。

「公爵,アッシュ少爺,還有マルクト的殿下和公主殿下,大家都辛苦了」
穿著整潔西裝的ラムダス對著客人躬身後邀請大家進入接待室,越過女僕們的恭迎禮後,アッシュ覺得有點不妥。

平常總是待在門口等他回來的人今天不見了,而察覺到情況不妥的不只有他一人。

「ルーク去那了?有客人來了也沒見他出迎?」
公爵不滿的問。
平常兒子總是站在大門等他們,今天連人影都不見,這情況還發生有客人來的情況下,成何體統!

「不是的,其實......」
ラムダス試圖解釋原因。

「說」
「是」
公爵嚴厲的聲音透露著他的不耐,ラムダス也只好從實招來:「其實從下午開始,ルーク樣突然從家裡消失了...」
「甚麼?!」
首先叫出來的,是在後方出迎的公爵夫人,她擔心的追問。
「他今天上午明明還好好的在中庭跟べール學習武術的......」
上午她還一直跟他在一起,滿足於他對自己撒嬌耍賴的可愛模樣,怎麼下午不見了他也沒人跟她說?
「夫人,對不起,我應該一開始跟妳報告」
「ルーク...」
好不容易才獲得驕兒,可是她又得失去他嗎?夫人從小體弱的身體差點因此而倒下。
「母上大人!」
アッシュ見狀立刻攙扶著差點倒下的母上。
「母上大人,請先回房間休息吧,我會找到他的」
父上大人,拜託你看著母上了
「一切就交給你了, アッシュ」
「是!」
目送父母離去後,アッシュ帶著他們到客廳,待女僕奉上茶後才開始討論現況。


「ルーク竟然離家出走?!我以前從來沒教過他這樣的!!」←ガイ
「會不會不滿アッシュ每天惡言惡語的樣子?」←アリス
「就算是這樣也不是今天的事,難不成是終於忍不住想離家出走?」←ピオニー殿下
「殿下,你以為那是你嗎?」←シェイド
大家儼然一副討論今天菜市場的菜是貴還是便宜的樣子。

アッシュ強忍著罵人的衝動,他心裡不停呼喚著ルーク,希望能問出他的位置。

－－屑!你在那!
彼方,正在キノコロード找藥物的ルーク的頭突然痛起來。

「アッシュ?」
－－屑!你走到那裡了!
「啊?走到那??」
突然被問去那了,ルーク反而一頭霧水的。
－－突然不見了人,現在全部人都很擔心你
「突然......?」
這時,ルーク終於想起自己是偷溜出來的事,他大聲的叫了出來。
「啊呀!我忘了跟ラムダス說!」
－－忘了......你這個蠢材!

一想到這傢伙總是任意妄為,アッシュ憤怒地差點想噴火!為什麼用同樣的材料做出來的「半身」卻是個笨蛋!

「誰是笨──」
就在ルーク想反駁時,後方草叢傳來「沙啦沙啦」的擺動聲音。
「誰在那裡!」
ルーク小心的舉起劍,他死盯著前方。

－－屑!你在那裡!我現在就來!
ルーク已經沒有餘裕去跟アッシュ說話,草叢出現的幾隻混身有著蒼蠅纏繞的怪物。

「啐,真是的,甚麼怪不來偏偏來這個」
ルーク不滿的向前方跑去,劍與怪物的皮膚互相奏著那令人毛骨悚然般的攻擊的樂章......ルーク專心起來的時候向來都不會理會任何人。


這邊的アッシュ知道ルーク被怪物攻擊,他試圖跟ルーク的視線同步,他一邊盯著怪的樣子一邊留意著四周的景色,這時,ラムダス好像想起甚麼似的走進來。

「我終於想起來ルーク樣有可能去的地方」
「ラムダス!快說吧!」
照顧ルーク七年多,有著深厚的兄弟感情的ガイ首先開口。
「今天我有跟ルーク少爺說夫人的藥不夠的事」
「藥?」
難不成......
ティア好像意會甚麼似的靜下來。

アッシュ沒理會他們逕自往門口走去,而其他人也一言不發的立即緊跟其後。

「アッシュ,那傢伙是在キノコロード吧?」
首先開口的是シェイド。
アッシュ沒回答。
「可是要去必須有飛機吧?這裡可沒有」
正確的說キノコロード並不是一般人會刻意進去的地方, ルーク就算想去也不是立刻就能動身。
ガイ相當擔心獨自留在那邊的ルーク,那邊的怪物雖未至於很強,可是他完全不懂得治癒的譜歌,連他有沒有帶補給品也不知道的情況下,說不定他有可能受傷也無法處理。

「ギンシ?!」
「アッシュ樣!」
アッシュ才剛踏出大門,正好遇上在記念池旁來回踱步的ギンシ。
「你們有沒有見過ノェル跟ルーク?她們叫我留在這裡等,可是等了近五小時也不見人影...你們有沒有消息?」
ギンシ一臉像是遇到救星般
「ギンシ!」
幫個忙!我們要去キノコロード!
ギンシ是アッシュ少有的朋友之一,以前在シェリダン跟老頭借飛機時,飛機師正正就是他。

看著アッシュ的擔憂,ギンシ反而放心的笑出來。
「有你在,他們也應該沒問題的,出發吧」




*　　*　　*



大約一小時左右,他們終於到達キノコロード。
把飛機停在附近的空地,大伙一同走到唯一的入口。


「ノェル的飛機上沒人,他們在那裡?」
ナタリア搖著頭由機艙走下來,絲毫沒有發現更是令她擔心。
ルーク好歹也是個武術家,ノェル可不是呀!

アッシュ默默的留意著四周的聲音,在靠近這時草叢處傳來「沙啦沙啦」的聲音。

「有怪物!」
ティア唸起咒來,不過當看到來人時不禁被嚇呆

「ノェル,為什麼妳會在這裡?!」
「ティア!妳出現真好,快來!」
ルーク剛剛被怪砍傷了!
飛機袍上有著不該出現的點點紅,ノェル著急的拉著ティア往裡面走。

聽到ルーク被怪砍傷,アッシュ第一時間衝了過去,在キノコロード門口不遠處空地上,ルーク正脫下上衣,拿著繃帶皺著眉的替自己包紮。
還好傷口不算深,不然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可慘了!

「ルーク!」
就算沒看到對方,只需對方輕輕呼喚一聲已知道對方是誰,這是他們的「默契」
「アッシュ?」
無可否認ルーク被他的出現嚇一跳,他以為アッシュ會在家裡等待著他的回來,萬萬想不到他會在這出現。
看著染血的布條和ルーク失去血色的臉,アッシュ很心痛,他很想抱著他和安慰他,但現在必要的事要先替他處理好傷口。

「還好傷勢不是太嚴重」
ティア這時候衝了過來,看著ルーク胸口上的傷口時微微的鬆口氣。
她唱出治癒的譜歌,柔和的光慢慢令傷口復合,直至血痕慢慢消失。
「抱歉,ルーク,都是我不好」
要不是我來找你也不會害你受傷......
ノェル緊隨ティア身後,她低著頭跟他們道歉。
「沒關係的,ノェル,這不過是皮外傷」
ルーク哈哈的笑著,但他不在意不等如アッシュ不介意,只是他隱隱不說而已。
「總之沒事就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ガイ苦笑的盯著ルーク的臉,讚賞似的拍拍他的頭後轉身對著大家說。
「嗯!」
ルーク點點頭後想要站起身,但他忘了自己的傷口不宜動作過大,且雖然傷口不嚴重也已經癒合,但身體因失去血液而氧氣不足所產出乏力感,害他差點站不住向後方倒下。
「真會給人添麻煩!」
好像遞到機會似的,アッシュ抱起ルーク,沒理會ルーク臉紅紅的反抗,逕自上了飛機回去バチカル。







深夜,在大家都休息了的時候,アッシュ一邊抹乾頭髮一邊盯著從剛剛開始就不敢直視他的ルーク的臉。

回到家後,アッシュ先抱著他走向父母的卧室報告,在母親既喜且憂的心情下把他送回房間,先替他梳洗後再到自己,弄好時才發現時針已邁向十二時。
ルーク怯怯的偷望他,他知道アッシュ現在一定很生氣,本想直接裝睡躲過這場暴風雨,不過以アッシュ的性格來說,就算他真的睡著了大既也會被挖起來好好教訓一番。

「アッシュ......」
結果,還是ルーク先開口。
「......」
「對不起,我擅自走了出去沒跟你說」
「......」
「對不起......」
就在ルーク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快哭了的時候,アッシュ嘆著氣,隨手把毛巾丟到桌子上後坐坐到他身邊來。

自那天由タタル溪谷回來後,家裡為了他們把原本一人房間變成二人姅,床由單人床變成兩人張,房間共用,算是給他們一個「自己」的地方。
「你出去了為什麼會沒人知道?」
「......因為」
「因為?」
「我是偷偷出去的......」
「嗄?為什麼」
アッシュ挑眉,家裡從沒禁止他出去,只要他跟女僕說一聲就行。

「我...」說到這,ルーク有點扭彎起來。
「說吧」
アッシュ可不容許他在這時打退堂鼓。
「我..」
我本來只是想去看看在城內工作的你
「嗄?」
就成了這樣偷溜出門?!
アッシュ有點按捺不住想罵人。
ルーク低著頭繼續說。
「因為,ナタリア也在城內」
「嗄?」
這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ナタリア是這個國家的王女,她不在王城可以在那裡?
「我知道呀」
可是....這該如何說才好?總不能說因為自己很在意所以想偷偷去看?

他並不是不信アッシュ和ナタリア,但是當他們站在一起合作無間的樣子,他心裡多多少少有點不是滋味,他知道他們是朋友,他知道的,可是──

「...還是沒事了」
早點休息吧
ルーク一下把被子拉過頭,他不知道如何開口說,既然這樣不如不說。

可アッシュ他不是這樣想。
一把扯開ルーク的被子,看著ルーク那張哭泣的臉後,身體像是不受控的自行抱著他。
「ア、アッシュ?」
ルーク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有心事就跟我說」
「......不是心事啦」
妒忌不算是心事吧?
「那就直說呀!」
「可是...」
アッシュ被ルーク那種張口欲言的行為弄得快七竅生氣,他用力的吻著他。
「嗯?!!」
アッシュ吻的很用力令他有點痛,可是這種痛有著踏實的感覺。
在唇分開時,ルーク感覺到唇微微的痛著,他迷濛的雙眼看著前方那跟他一模一樣的人。
「我要你說就說!屑!」
他知道アッシュ真的生氣了,ルーク沒勇氣正面看著他,他像隻小狗般垂下頭小聲的說。
「......不知道為什麼.」
我總是很擔心アッシュ會不會有一天後悔跟我在一起而想著回去ナタリア身邊
本來說的理所當然的話,當真正要說時反而說不出口,這種酸溜溜的感覺又不知從那裡走出來,平常都沒有。
「......」
聽到ルーク那種話,アッシュ第一反應是呆了,第二反應是別過滿臉通紅的臉。

他一直以為ルーク根本不懂那種東西是甚麼。
在以前,當他看著他跟ガイ在一起時,總是有種想搶走ルーク的衝動,他曾為此生氣而罵過他,ルーク則只是把臉埋在他胸口說。

『ガイ就像我的哥哥一樣』
無可否認,他是吃醋了,他跟ガイ、跟自己相處的時間差距很大,在ルーク出生後至他跟那個女的走出這個世界,相處共七年,而他們加起來連一年都沒。
以前,他總是恨著搶走自己一切的他,現在,卻後悔著失去了跟他一起相處的童年。

他是不是忘了要跟他說些甚麼?
所以他連自己在吃醋的事都不知道?

他是自己的レプリカ,是自己的「半身」,比起同卵孿生子,他們更加親密,因為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就像那西色斯愛上湖中的自己一樣,他愛上了自己的「半身」,即使他老是惹他生氣,但身體和心就是離不開他。
想到他曾經想以自己來代替他犧牲,有時也會不自覺的皺眉反思,為什麼以前覺得理所當然的事,在現在愛上他後反而變成一種種的後悔?

「アッシュ?」
ルーク偌大的眼睛正擔心的看著突然沉默不語的アッシュ。
果然,還是不應該說比較好?
「你在吃醋?」
為了我?
「吃醋??」
那是甚麼?
今年是他出生後第八年,由於之前的七年他都沒好好學習過,所以到現在還是有很多東西不懂。
「......」
果然......
アッシュ把他的頭按在自己胸口,沒說話,只是溫柔的撫著他的髮,在他耳邊靜靜的開口。
「我跟ナタリア是朋友」
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アッシュ......」
ルーク靜靜的點頭,把臉埋在他的胸口,眼淚不自覺流了出來。


他回想起アッシュ那天突然把他從宿屋抓出來罵的那天。
那天,不過是因為宿屋的房間不夠分配,所以他才跟ガイ同一間房,對ルーク而言,這不過是平常事,但前後不到十分,アッシュ便怒氣沖沖的衝了進來,一把拉著他走。

『你跟ガイ是甚麼關係!』
為什麼你們要睡在同一間房?!
アッシュ怒極的問著,雖然他平常也是這個態度,但從沒像今次一樣,像是好像捉姦在床似的大吼著。
『因為宿屋的房間不夠,所以』
『所以?所以甚麼!』
『ガイ就像我的哥哥一樣,有人會介意跟家人同房而睡嗎?』
ルーク露出笑容,一副「跟家人睡有甚麼奇怪」的表情。

アッシュ知道ルーク口中說的事是真的。
也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行為。
ルーク好像意會甚麼似的抱著他,開心的臉貼在他的胸口。
『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跟アッシュ同住呢』
他輕聲的呢喃著自己的願望。

那天,也像今天一樣是個滿天星星的晚上,不同的是他們已經住在一起了,雖然是在家裡。



「ルーク」
「嗯?」
一直發呆的アッシュ終於開口。
「我們搬出去住吧?」
「咦?!」
不是要解釋甚麼是吃醋嗎?怎麼突然變成搬出去住了??
ルーク一頭霧水的看著他,他會這樣子當然是忘了他們是心靈相通的人,他想些甚麼アッシュ都知道。

那天,他沒說出口的一句話,現在很自然的吐出口。
那天,他們許下一起住的願望。
他知道他想,自己也想。
畢竟現在住在家裡,ルーク總是有點自悲感。

ルーク常常以為國王沒給他工作,所以他習慣性的待在家裡看看書,學學武。
但事實上是,國王給ルーク做的工作通通都被アッシュ接手,因為ルーク現在的身份是外交官,負責兩個的和平和溝通,他會做這個職位自然當之無愧,可是アッシュ可不想他常常跟マルクト那班傢伙在一起,尤其是現在ガイ是マルクト的貴族,是王上身邊的紅人。
他不想給機會給其他人有機可乘,但他也不想讓人家知道自己的獨佔慾有多深,所以當ルーク每次想進城時アッシュ都會特別給ルーク很多的「功課」,務求令他忙得不知時日過來打消他的念頭。

『アッシュ會這樣子,我當初可是沒有想過呢』
腦海中回想起ナタリア昨天的說話。

－－給他一個只屬於他和自己的居所,說不定比現在更好。

「アッシュ?」
他抬起頭看他,アッシュ那溫暖的目光令他感覺到自己原來是被愛著的,那不是他一廂情願的。
「最喜歡你哦......アッシュ......」
「嗯...我也一樣......」
耳邊傳來アッシュ溫柔的聲音,ルーク開心的合上眼,在アッシュ的撫觸下,ルーク慢慢的沉入夢鄉。
想到第二天早上又可以看到アッシュ的臉時,ルーク的臉上便泛著甜甜的笑容──

*後記
昨天夢見阿修...
沒內容的夢,起床時卻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天音:你是路克嗎!!!(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