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燈璘火

哥哥他一向都是這樣。
無條件地信任任何人,完全不怕自己受到害怕,明明已經被背叛過一次依舊相信對方…要不是他是自己的哥哥,他絕對不會管這種人的死活。




「ヒューバート」
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出,他嘆氣地轉身。
「哥哥不是在發燒嗎?多休息吧」
實在不明白為什麼生病的人比沒生病的人來得還要有精力,先前吵吵鬧鬧地說要幫忙,下一刻又說要代替シェリア煮今天的晚餐;好不容易把他趕到睡房他又說睡不著硬要他人陪他睡覺, ヒューバート一直被迫握著他的手陪他入睡。


才沒半小時又爬起床?會不會太誇張呀?
アスベル揉著眼走下樓梯,回到ラント已經二天,也不知道是太過操勞還是純粹笨蛋的風之子也有感冒的一天,回家的第一天病倒在床上。


「睡不著」
「唉…我陪你睡」
硬把他從客廳拉回到睡房,他顯得相當不滿。


發燒並不像外傷一下就能醫治好,讓アスベル躺一下吧。
昨天隨著醫師而來シェリア吩咐女僕在他發燒期間準備水和毛巾替他抹身後便回家去,母親關心孩子的身體立刻要廚子煮些簡單的食物, 全屋人員都很忙的情況下,唯獨ヒューバート一個人坐在床沿盯著床上辛苦喘氣的哥哥,為他的辛苦感到痛心。

「我已經沒事…」
「才怪,熱度根本還沒退下」

收回摸著額頭的手,適時地女僕在門外敲門。

「進來吧」
「ヒューバート少爺,請離開房間不然會被傳染」
女僕提著洗臉盆和毛巾走進來,把毛巾弄濕輕輕替他印去額上的汗,再將備用毛巾沾濕放在他頭上。
「ヒューバート少爺?」
「啊,無事」本想直接轉身離開,只是快到離開前的一剎,後面傳來蚊蚋般的呼喚聲:「ヒューバート…」
「アスベル少爺真的很辛苦」
女僕無心的一句令他停下來,並認命地嘆氣。
「…妳出去吧」
ヒューバート接過她手上的毛巾,拉過書桌的椅子坐在他旁。
「ヒューバート少爺,這樣子你會感冒的!」
女僕驚呼,她可不能讓少爺感冒。
「沒關係」
妳出去吧…ヒューバート再一次下逐客令,女僕無奈地聽從。

門關上後, ヒューバート把毛巾放到水中,冰涼的水將溫熱的毛巾溫度剎那間變得涼快,折成長條後再放在アスベル頭上。

「嗯…」
頭上的涼快讓他舒服得閉上眼。
「生病時請好好休息」
「對不起,只是身體有點難受不太想睡」

アスベル笑了笑,身體的不適感令他難以入睡,每當意識陷入深眠時,他便會想起七年前兄弟分開兩地的那天。
他唯一的弟弟因為父親的關係被送走,他連目送他都沒機會,醒來後只是被告知事情已經發生。
他們本是一家人就這樣被拆散,這全都怪自己無能為力、保護不了他人。

「…不快一點好起來只會更難受」
「我知道」
對了, ヒューバート可以握著我的手嗎? 在我睡著前就好。アスベル略為不好意思問。
「嗄?你已經不是小孩吧」
對他的要求感到錯愕,為什麼哥哥他總是能提出一些不合常理的要求?
「可是…以前都是這樣….」
(以前嗎…)


ヒューバート回想起小時候,生病的從來只有自己,哥哥永遠都健康活潑的,從來不曾生病過,永遠都只有他一人羨慕地看著哥哥的背影,而他──

「以前, 你生病時總是要握著我的手才肯睡」
「…」
「每每看著你病倒就覺得這個哥哥真沒用,連要你注意身體都做不到」
我不是醫生沒辦法醫治你的病,握著你的手陪你入睡是我可以唯一可能做到…這樣想的哥哥很笨吧?
アスベル的臉上有著不自然的紅霞。

「…真沒你辦法」
ヒューバート握著他的手,情況如同當時自己生病時一樣。
「要一起睡嗎?」
「你…哥哥真是貪得無厭」
他嘆氣地關掉電燈再滑入アスベル身旁的位置,那是他刻意留給他的。
「嘻嘻,好像回到以前一樣」
「可惜已經不能回到以前」
「也對啦」
從牽著的手傳來溫暖感與安心感讓アスベル很快進入夢鄉,睡在旁的ヒューバート凝視著他幸福的睡容。


哥哥一直是他心目中的英雄。
不論在何時,他的背影總是植入他心內。
他純真的心不曾受到任何沾污,跟自己完全不一樣。
就算リチャード背叛他,他仍然相信對方本性善良。

七年以來,他從不曾覺得幸福。
他學懂不相信他人,除了自己外甚麼都不可信,對方總有一天會背叛自己,可是當再見哥哥的一瞬,他卻如同躲入情網的羅密歐,被茱麗葉堅定的目光吸引。


我們已經不能回到以前的日子,只是…
我們可以把握以後的未來。


「哥哥，我喜歡你…」
這種沉重的心情,說不出的苦,他相信哥哥一生都不會明白。
只是戀愛的心情無辦法發洩,他只好在獨處時藉機走近他,陪他聊天看著他笑,這小小的幸福足以慰解不能告白的現實。






*後記
Tales of Graces,近日成為自己很喜愛的遊戲之一ww
不知為何對弟兄或王子騎士超有好感,尤其是弟兄簡直愛不惜手XD

ヒューバート真的很萌呀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