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燈璘火

*前言:
一句話:完稿万歲~~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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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話




新年過後，很快又來到另一個大日子。
自昨天收到遊戲公司打來的電話後，綱吉當時整個人呈現出迷濛的表情，接下來的數小時就一直趴在書桌前，不時發出以下的大吼：


「到底是誰發明情人節這種無用的節目！」
「雖然我不太想解釋，但情人節的本意是紀念援助受逼害的基督徒的聖人華倫天奴，而不是商店發財的日子」

這已經是第幾次來著？骸瞇著眼盯著地板上大堆被揉成一團的畫紙，還好一會打掃的是他而不是自己，不然他鐵定立刻離開。

「…我可以畫這位聖人交給遊戲公司嗎？」
「如果你想以後不再畫的話」
「唉…」
綱吉抓抓頭髮，隨意在紙上描好幾個圓圈，之後又再停下筆發呆。
「你這樣子大概情人節過後也交不出來…」
你可剩不下五天時間，再繼續發呆是打算通霄上色嗎？骸推推鼻樑上的無度數眼鏡，他有輕微的散光，雖然不算嚴重可是專心工作時視線偶爾會模糊，為減輕狀況他才刻意戴上眼鏡。
「畫不出來就是畫不出來呀」綱吉趴在書桌上，白哲的臉壓在剛畫的鉛筆線上：「怎麼辦？我可以說生病畫不出來嗎？」
「接著下個月『白色情人節』時你也用這藉口嗎？」
「不要提醒我這個殘酷的事實好嗎？」
骸一下說中綱吉的痛處，他把畫簿蓋到頭上逃避現實。
「就算我沒說事實還是沒變」
逃避現實有用的話他早做到，有用嗎？骸嘆氣。
「但我對情人節只有女生送巧克力給喜歡的人的觀念」
「這不就好了，趕緊畫一畫吧」
「可是我畫的是同性戀遊戲…」
「……」
「同性戀人也是互送巧克力？」
「……」
「換個問法，買巧克力的應該是攻的一方還是受的一方？兩方一起送的話白色情人節當天大家都不用買嗎？」
「…恕我無法回答」
面對綱吉一連串問題，骸決定舉手投降。

他不是同性戀者，他也無意加入這個群體中，綱吉的疑問他絕對回答不到…或者也可解釋為因為回答太麻煩所以不想管也可以。

「怎麼辦，沒時間啦」
「還能怎麼辦？隨便畫出來就算了吧？」骸把已經清潔完成的原稿紙遞給他：「暫且不說情人節的事，你還有幾頁要我處理？」
「十來張吧」
綱拿出放在抽屜的原稿紙，那是他昨天努力的傑作。
「這麼多…」
骸不甘不願的接過紙張低頭工作，這時綱吉打開電腦，隨意在搜尋網頁尋找情人節有關的資料。
「情人節…維基…」
「喂，維基是不會找到你要的資料」
「咦？可是維基不是甚麼資料都有？」
「但絕對不會有你『想要』的資料」
為什麼尋找和情人節有關的題材要在維基找？骸不明白綱吉的腦的構造，是用來種雜草的嗎？
「先打情人節，再打特色，精品、有趣或流行之類的關鍵字看看吧」
「好」
綱吉一邊盯著螢幕一邊生硬地敲鍵盤，還不時打錯字、記錯字碼等狀況。
每每看著他，骸有時覺得他應該不是二十一世紀的地球人，而是來自一個不需要打字、不需要用電腦的外星人。
好不容易他終於打完骸說的字後，白色的頁面出現大量餐廳和商店資料，綱吉隨意選一間看起來裝潢很可愛的小店，裡面介紹的巧克力和巧克力製品都可愛得不像情人節限定的商品。
「骸」
「怎樣？」
「明天下課後有空嗎？」
「……」
骸停下橡皮擦，不抱希望的瞥了眼電腦上的網頁。
又來？這是骸第一個感想。
上次女僕餐廳的事對骸來說仍然歷歷在目，他早已暗暗發誓不會再陪綱吉一起瘋，現在是怎樣？
「巧克力店和女僕餐廳不一樣，沒遊戲玩也沒女僕，你放心吧」
不知那來的保證，綱吉拍胸口的說。
「我對巧克力沒興趣」
「我也沒，只是想去參考一下」
「為什麼要去巧克力店？你要買？」
「沒呀，我只是想去看看」
骸正色看著他。
「你知道情人節的巧克力店內滿滿是女生嗎？」
「我知道呀，往年獄寺收到的巧克力幾乎都來自同一家店」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去？」
你一個男生進去女生戰場做甚麼？和女生一起搶巧克力嗎？其實骸比較想說這一句。
「也不是刻意想買啦…我純粹想感受一下氣氛」
女生的期待感或現實的落差也可以。綱吉並沒有非要畫甜甜戀愛圖的意思，畢竟遊戲主角目前仍然是苦戀期，他也不用刻意增加糖份到插畫內。
「…你自己去吧」
上次人已經夠多，這次不但人多還要全員女生，誰管你要做甚麼資料搜集？他可打死不從。
「不行，一個男生去很丟臉…」
只是坐在這也可以猜想一個男生衝入女生群有多古怪。
「兩個男生去就不丟臉嗎？」
「最少有骸你陪我」
「你的意思是要我陪你一起丟臉嗎？」
「這個嘛…其實也不是這個意思」
「不然？」
「我是畫不出來才想要參觀──」
「你自己去吧，我絕對不會去」
骸轉身繼續工作，對於無理取鬧的人，冷淡回應或許是最佳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