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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第四章的結尾我想了三星期OTZ
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卡在那,再加上同人誌稿件很趕所以拖延至今
希望不要再卡住...OTZ(天音:妳的話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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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好像停了下來。
雲雀沉默地盯著他,他也為自己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而感到自厭。
(我在幹嗎呀…)
他捲縮身體蹲在房間一角,恨不得能挖個地洞將自己活埋。


「要喝甚麼?」
凍烏龍?紅茶還是咖啡?
「水…烏龍」
被雲雀狠狠的瞥一眼後,他只好從中選一。
冒著涼意的玻璃杯放在茶几後,雙方又再度沉默。


「對了」
首先打破沉默的雲雀恭彌,他一邊晃動玻璃杯的烏龍茶一邊問:
「你來學生會的目的是因為我?」
「呃…」
其實…只是…
他臉皮可沒厚到能直說一個月前不小心偷聽到他和其他人在暗巷間的對話,但那是他唯一的理由。
「說?還是不說?」
語氣明顯地加重,原本平靜的氣氛也漸趨危險…像上次被揍時般。
「……」
該說?還是不該說?
綱吉很猶豫,他本能地覺得說還是不說下場都是一樣。
「說吧,你不該有事隱瞞我」
「等、等等…你怎麼走過來!」
雲雀的臉近在咫尺令他措手不及,他的氣息、他的眼神全都令綱吉陷入不知名的恐慌中。
「你不是很在意我才來找我嗎?」
他打開冷藏庫拿出冰烏龍替自己和他續杯。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雖然是事實,綱吉可不會乖乖承認。
「不然呢,來被我揍嗎?」
「為什麼我非得被你揍不可?」
「還是要被我抱?」
這句話差點讓綱吉口中的烏龍茶全部噴出來。
「你在說甚麼!?」
「不是嗎?」
雲雀一臉無辜的聳肩,儼然不覺自己正說著嚇人的說話。
「誰會給一個男的抱…不對,應該問為什麼我要被抱!?」
「被抱有甚麼不好?」
「不然你被人抱如何?」
「……」
「不要稍不順心就一副想揍人的模樣!」
總覺得自己能漸漸地掌握他的行為模式,不過說到底,養出這樣子性格的孩子的爸媽到底是甚麼人?…綱吉雙手捧著玻璃杯,從玻璃杯的折射中偷看他的臉。


無可否認,這個人的臉長的很好看,坊間一般用的讚美詞是「帥」或「英俊」,是他永遠也沾不上邊的形容詞。
(只是沒有人味…)
他放下玻璃杯,任由他強迫性的續杯。


房間沒有開燈,夕陽的光再度灑落在房間的四周,蟬聲取代平常囂張地吵過不停的烏鴉叫聲、佔據寧靜室內所有的角落。


「你今天不用提早回家嗎?」
「為什麼這樣問?」
「今天是你媽媽的生日吧」
一瞬,綱吉好像看到雲雀一閃而過的悲傷,但很快他又回復平常的表情。
「又如何?」
雲雀翹起二郎腿滿臉不在乎。
「你還是早點回家吧,不要讓她白白等你」
「這跟你無關吧」 
「的確」
但是…擁有的時候也不珍惜的話,將來後悔就太遲了…他正正就是其中體驗者。 
「既然和你無關你就不要過問」
「現在擁有也不珍惜的話,將來失去時再後悔就太遲了」


這是綱吉的深切體驗。
母親在生時父親已因工作繁忙甚少回家,母親總是坐在客廳的藤椅上等待,父親的回家週期有時一星期、有時三個月、有時是半年,最誇張的一次是一年,明明同居於首都圈內工作卻連花半小時車程回家的時間也欠奉,時間久了他和她再也沒期待。
但最令他不能容忍的是父親竟然連抽空參加母親葬禮的時間也欠奉,更在短短的三個月間就直接跟他提出再婚要求,隱忍多年的不滿在一瞬間全部爆發。
他在父親的相親會上直接表明不會再跟他有任何關係後在日本繞了幾圈,沒錢時去農家幫忙賺生活費,存夠後他又再繼續流浪,流浪數月後他也漸漸平靜下來。
母親的死已經是不變的事實,卻害掛心他的奶奶流了很多眼淚,因車禍躺在醫院的三個月期間他深切地反省自己的過錯,最後接納父親的交換條件直至現在。
他一直相信這世界沒可能有人比他更糟,不是嗎?想不到雲雀突然自嘲的苦笑:


「她不珍惜自己,我掛心她有啥用?」
我的母親不需要他人的關心,只要她丈夫每天準時回家就心滿意足。
雲雀撐著頰看著外頭,刻意壓低的聲線中充滿自嘲的味道。
「你是以為每個家庭都必定家庭美滿嗎?母親是神聖偉大沒錯,但不一定每人的母親也是一模一樣,或許你的母親一如聖人,但我的母親不過是盲目信奉愛情的女人」
這樣的一個人,孩子的存在只是見證他們愛情的美好,親情只是一套上映中的連續劇純粹給外人看看罷了,電視背後有誰知道戲幕後的人的生活如何?有父有母就一定幸福?誰說的?
「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不能把同一套基準放在你我身上,對吧?」
綱吉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靜靜的看著落寞的身影。


雲雀說的話令他無法反駁,而且他說的也是事實。
自以為自己經歷與眾不同卻好笑地發現自己並沒有異於他人的地方,他的經歷在他人眼中可能和中二病沒分別。
有夠白癡…他為自己的愚蠢小聲嘆氣時發覺嘴唇有點乾乾的,想要喝點甚麼時才發現眼前的玻璃杯早已見底,想不起自己是何時喝光飲料,偏偏裝有烏龍茶的塑膠瓶放在雲雀那邊,不便於他拿取。


「你要?」
雲雀舉起塑膠瓶遞給他,他感激的道謝。
「這是你第一次說謝謝」
「…是嗎?」
把玻璃杯添滿後,他順便也將雲雀的份也斟滿。
「我們能靜靜聊天到現在,也是第一次」
「…的確」
嘻嘻…雲雀小小的笑了出來,綱吉竟然看的入迷也不自知。
「怎樣?」
「沒、沒有」
為什麼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對方可是男人呀!他試圖拍打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點,雙手卻被人輕輕的握住。
「臉都紅了」
「對呀…哈哈哈」綱吉可不想被人發現自己的異樣,趕緊換個話題:「對了,會長還不回家嗎?」
「為什麼?」
「我不是要你參加你媽媽的生日會,我只是問你為什麼還不回家而已」
太陽都快要下山,就算學生會工作再多今天次內也完成不了吧?
「回去與否沒差,那邊只有我一個人住」
(難怪每天總是留到星垂平野的時間才回家…)
綱吉抬頭看向雲雀,他的眼依舊流露出寂寞,有著被遺棄街頭的小狗的模樣。
(寂寞嗎?)
無意識地伸手撫摸對方的臉,察覺到他的眼神變得很柔和。
(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心頭有著說不清的感覺。
這是甚麼──
他將雙手放到胸前,剛才碰到雲雀的手的指尖熱的滾燙,那種火燒般的灼熱直直擾亂他的心。


突然,手機的鈴聲劃破了寧靜的學生會室,綱吉注視上手機螢幕的時間,剛好是門禁的時間──六點。
「…我是綱吉…啊,利邦嗎?…我正準備回家…嗯…」
掛上電話後他拿起書包往大門走,離開前對還留在原地的雲雀說:
「我先走了,再見了會長」
一邊說還一邊揮手向他道再見。
「說再見…也是第一次」
雲雀學綱吉一樣揮手,僵硬的動作惹得對方哈哈大笑。
「明天見」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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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螢音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