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燈璘火

*前言
我第一次寫NO.6
雖然是「兒童文學」但內容其實挺深奧的
而且我竟然對大家都讚不絕口(?!)的接吻沒有任何反應,我只被交心那一刻受到感動呀~~(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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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女性大概都會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在自己、還有神面前許下承諾說愛自己一輩子。
可是我和他並不能這樣做。


「神？這世界有神嗎？」
回家的路上，偶爾會因為購買物資而繞路，每每只要經過教堂，ネズミ總是一臉厭惡的樣子、並唾棄高掛在教堂上的十字架。
「有的吧」
曾經一度一定有的。
紫苑笑著硬拉著他的手臂往回家的路走。


在那個未滅亡前的世界，曾經一度被信仰覆蓋的世界，一定會有願意相信神的存在的人。
他的光芒一直照亮世界，紫苑認為相信神可以讓人的心情比較容易調適，也能減少生活中產生的暴戾。


（說不定ネズミ脾氣也會好一點吧）
紫苑一邊想一邊偷笑。


「你不要以為我看不懂你在想甚麼」
ネズミ皺起眉頭，這傢伙的腦瓜子比老鼠還要小，會想些甚麼就算用尾指也想的出來。


「呵，你懂？你懂就太好囉」
「你是暗諷我嗎？」
「不不不，這叫明示」
「……」
「對不起啦，不要生氣嘛」


ネズミ甩開他的手，沒再理會紫苑一個人逕自往家的方向走，被留在後方的紫苑只好拚命跟上去。




＊




因為ネズミ奉行「個人主義至上」，只要他想就會立刻去做絕對不遲宜，所以他們前腳才踏進家裡，他已經穿起圍裙準備晚餐。
他丟了紅蘿蔔和馬鈴薯給他處理後就默默準備切菜的工作，完全沒理會他的存在。


（肯定還在生氣吧？）
他偷偷瞄了眼在砧板前的ネズミ，注意到他頭上的青筋後他決定少說話多做事免得不小心惹禍上身。


沉默了一段頗長的時間後，首先發言的是ネズミ：
「說起來，你信有神這東西？」
「嗄？還好」
沒人會願意觸自己晦頭，除非是被虐狂。
「不然你剛才的肯定從那來？」
「我也沒肯定呀，只是猜測而已…」
「你剛才明明用『肯定』的語氣說」
「只是猜測，純粹的猜測」


他過往閱讀的書本中並沒有說「宗教觀」的評論，宗教觀這三個字是他來到這裡後看舊書時找到的。
在第六區的世界裡，只有被挑選的人才擁有特別的資格，喜歡看書幾乎是他遇到ネズミ前的生活，他從來沒夢想更加沒有希望，現在回想起來他愛書的理由，大概是唯有書本才能讓他「鬱抑」的世界中解脫。


「猜測？你可真天真！」
沒肯定就將想法說出或實踐，最後只會惹禍上身，來到這裡這麼久還沒看到教訓嗎！ネズミ生氣的用食指指著他的額。
「對不起啦，我也只是說說而已」
好痛好痛…這傢伙外表纖細，但他也擁有與其不相稱的力量，看似不用力其實挺痛的。
收回食指，ネズミ叉著腰彎下身的教訓他：
「不要每次都搞出事再跟我求救」
「可是你一定會來救我」
不是嗎？紫苑緊握著ネズミ的手，雖然很冰冷，卻存有感動人心的溫度。
「這是因為我欠你人情」
「除了這個外呢？」
紫苑淡淡的笑，把ネズミ的手放到胸口上。


以前，他們同時生存於同一星球、卻活在不同的世界上。
現在，他們同時生存於同一星球、活在同一塊土地之上。


因為這個人改變了他的一生，而他也甘願為了這個人去改變自己一生。
說起來好像很瘋狂，但也是他的想法。


「就只有這個，不要太貪心」
話雖如此，ネズミ還是將他拉向自己，讓他的臉抵在自己腹部上。
「總是口硬呀你這個人」
紫苑也張開雙手抱著他。


生來十多年，這或許是第一次戀愛吧？
紫苑想起沙布留學前希望能跟他做一次的事。
當時的他拒絕了她的要求，他覺得大家只是朋友，一旦破壞這關係就很難修補，他沒勇氣也沒那個心思去處理。
可是現在呢？來這裡還沒半年，和這個人在一起也沒半年，由友情轉成疑似「愛情」的關係也才快兩個月，事情總是來的很快、害得他只能盡快適應新的應對方式。


「對了，ネズミ」
「甚麼事」
「你為什麼不相信神？」
「我不是不相信，我是討厭給人希望的東西」
根本就沒可能做到為什麼還給人希望？ネズミ挑眉反問。
長時間生活在西區後，他看慣了世情冷暖，唯有自己才能相信、唯有自己才能保護自己、唯有自己才不會背叛自己，他生存目標是毀了第六區域。
只是充滿仇恨的自己卻碰上完全沒攻擊力的拖油瓶紫苑，還因為他一次又一次的遇險，有時真的會想：「早該丟了他」來安慰自己老是擔驚受怕的心臟。
「我記得哈姆雷特中有出現過教堂這地方」
「因為哈姆雷特看著自己的母親嫁給殺父仇人」
「所以你才討厭？」
他很喜歡莎士比亞的作品，偶爾常常聽到他在說哈姆雷特的台詞。
「我個人比較喜歡馬克白」
「悲劇故事也喜歡？」
「死得轟烈有甚麼不好？」
如果說莎士比亞有甚麼作品比哈姆雷特有名，其中之一就是被大多人定義為不詳的悲劇馬克白。
馬克白是一名被咀咒的男性，但這劇真正的主角是馬克白的妻子馬克白夫人，她的心情喜伏變化很大，ネズミ很喜歡這角色帶來的挑戰、也喜歡喜極而悲的結局。
這世界萬事萬物都有其主宰，每個人終有一天都會踏上終焉，並拉下人生終幕的布簾。
「最少我不希望你這樣」
他始終相信能有共存而不需毀滅的方法，既能令雙方得益也能令ネズミ從仇恨中解脫，只是時間還未到。
「你太天真了，他們是不會改變的」
第六區域的政府人員是絕對不會放棄控制市民的思想，所謂的樂土居民失去的就是思考的能力。
「他們不會，但你會」
我不是要求你放下你的仇恨，只求你的仇恨不要再加深。
特別是目前沒解決方法，一逕兒的陷入仇恨中只會變成人人害怕的恐怖份子。
「總有解決方法是你的口頭禪？」
「說不定哦」
紫苑拉著ネズミ的頸巾，將自己的唇貼上對方的唇上。
「這是約定」
在你快要陷入危機前我一定會救你，也會一直留在你身邊。
「約定這東西不可信…」
除了你說的以外…ネズミ回吻了他作為回應。


注意到晚餐時間快過，紫苑輕輕推開他。
「…晚餐」
「再一會，再多這樣一會」
你說過會留在我身邊，不是嗎？
ネズミ尷尬的別過頭，手勁更不自覺的加重，雖然有點痛可是他沒打算放開手。
「當然」
不是嗎？被抱在懷中紫苑露出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