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燈璘火

*前言
新年期間因為很無聊(對拜年一事興致缺缺,也對滿街都是人感到乏力),放空期間腦袋突然蹦出這篇小說。
實在太愛哲蓉啦>"<(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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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喜歡一個人只會帶來痛苦時就應該分開。
當喜歡一個人總會給你無比幸福時又該怎麼辦？

目前蓉司真在陷入這奇怪的煩惱中。

「要回家？」
午飯時間，蓉司和哲雄坐在天台吃便當，就在蓉司喝牛奶時，哲雄說出今天要回家的事。
「啊…父親說想要我回家一趟」
哲雄把蓉司不愛吃的菜放入口，暗自記下下星期便當菜色該挑些甚麼給他吃。
「是呀」
「抱歉，原本還打算一起去看電影」
「沒關係，有事要做沒辦法」
明天和後天是假日，剛好咖啡廳那邊也把他們的假日編在其中，本想打算一起去看電影再回家，看來這約會鐵定要取消。
「晚上我打電話給你吧」
「嗯」
哲雄替他蓋上便當盒後硬拉過蓉司到自己身邊，對不能在假日黏在一起這事似乎稍有不滿，不過礙於這是父親提出的要求，他覺得拒絕他也未免太絕情。
交纏的手指傳達他的不甘願，雖然他咀巴沒說出口，但小孩子似的舉動和他平常一貫冷靜的表情差異太大，他吃吃笑的將頭枕在他肩膀上。

吹在臉上的風帶著冬天的味道，這是雪的味道嗎？蓉司抬頭看著天空，天氣報告說明天會轉冷，哲雄自上星期開始以為他添置不少服裝，現在頸上的是姐姐打的頸巾，身上穿的毛衣和手套是哲雄買，今年的冬天總覺得特別暖。
「像隻貓咪」
「我嗎？」
蓉司將臉湊近哲雄，一臉不解的看他。
哲雄撫摸他的下巴，愛戀的在他唇上烙下深吻。
「啊呀…真困擾呀」
「怎樣？」
「明明今天回家後可以黏在一起」
「從那裡學來的？」
頂著一張冷酷的臉竟然說出如此可愛的話，他忍不住微笑。
「書」
「書會說這些事？」
「雜誌是這樣說」
「雜誌嗎？」
哲雄將臉埋在蓉司的頸項，相同洗衣粉的味道令他很安心。
「一會我打電話給你」
「還沒下課就已經想念我了嗎？」
蓉司把玩他的頭髮，不知為何，他也開始有點不捨。

為什麼會這樣呢？明明以前也是一個人…
蓉司一邊摸他的頭一邊回想起以前，當時的他是如何撐過來呢？靠姐姐的支持？還是咬牙硬撐下去？

──那一天的黃昏景色是他的此生的夢魘…

「蓉司」
「嗯？」
「眼淚」
「啊…」
他伸手到臉頰，濕潤的指尖印證了哲雄的說法，但自己為什麼要哭呢？
「不要哭」
為什麼要哭呢？哲雄不解的問。
「我也不知道」
只是不經意的想起以前的事？蓉司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種苦痛的心情。
「不要獨自哭泣，還有我在」
「…我知道」
任由哲雄在自己的臉上親吻，蓉司緊抓住他的上衣，他閉上眼感受著對方給予的溫柔與疼愛。

「看來我今晚還是不要回去比較好吧？」
「不用，你處理完你爸的事後快點回來就好」
隨著午休完結鈴聲響起，蓉司和哲雄同時站起來。

「我在家等你，你要快點回來」
「嗯」
哲雄的大手總是理所當然地牽著他的手，從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他們一邊喃喃細語一邊回到課室，直至回到座位時才不甘不願的分開。

＊

當天晚上，蓉司把哲雄早上煮好的晚飯放到微波爐翻熱，明知道他吃不多哲雄還是會煮一桌子菜給他吃，不求他全吃光、但會要求他吃多一點補充營養。
將翻熱的菜放到桌上後蓉司順勢打開電視，電視節目做甚麼他沒注意，他只是不希望客廳過於寧靜讓他想起房間內只有自己一人。

剛拿起筷子電話適時響起來，蓉司一邊咬著筷子一邊拿去電話子機。

「這裡是崎山家」
『吃飯中嗎？』
「哲雄？怎樣了？不是在忙嗎？」
一起走往車站時哲雄說過今天父親請來幾位有工作關係的伙伴來家裡吃飯，他希望兒子能抽空回家參與。
希望兒子回家一起吃飯相同沒一個兒子會拒絕，雖然哲雄和父母關係並不好，可是他也明白他們對自己的用心，只要不是強人所難的要求哲雄會盡量答應。
『父親和在朋友吃飯，母親在幫忙』
「你呢？」
『晚飯後就回房間了』
「晚飯後？」蓉司抬頭看著時鐘：「這麼早？」

現在時間才七點多，蓉司也才剛準備吃飯而已。

『他們一邊喝酒一邊吃小菜，我沒參與的必要』
「因為你還未到能喝酒的年齡吧」
『嗯』
「果然」
蓉司嘻嘻的低笑。

話筒彼端突然靜了會，直至哲雄突然開口：
『…我好想你』
「…我也是」
我們才剛分開兩小時…這句他怎樣也說不出口，只是短短兩小時而已，為什麼會有分開了很久的感覺？

哲雄，爸爸叫你過去！彼端傳來哲雄媽媽的呼叫聲，哲雄「嗯」的一聲回應。
『我一會再打給你』
「好」
掛線的一刻，寂寞感突然湧上心頭，就算他再把電視的聲音調大也抑制不了這種心情。
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時，漸漸的連進食的心情也消失，他把晚餐用保護膜包好後再放進冷藏庫，最後他只喝了一杯牛奶解決掉晚餐。
洗澡後他直接潛進棉被中，他沒睡意但此時也不知道該做些甚麼，只好關燈倒床休息，再瞥了眼時鐘，現在也才九點多，這時間就躺在床上洗澡休息的人除了小孩外大概就只有病人和他。
將手機放在哲雄的枕頭上，蓉司靜靜地等待手機的響起，但一小時、兩小時過去後，他的眼皮也開始撐不下去，一邊想哲雄應該很忙沒時間打電話給他一邊把手機接上充電器後準備睡覺。

「晚安，哲雄」
蓉司一邊抱住哲雄的枕頭一邊對著枕頭道晚安。

＊

深夜時份，客廳傳來腳步聲，吵醒了向來淺眠的他。

「…誰？」
蓉司撐直身子滑下床，他想不起自己有沒有鎖上門，也不知道腳步聲的主人是不是賊人，他緊握手機、小心亦亦地探頭一向究竟。
偷偷地打開連接客廳和房間之間的門偷看客廳，黑暗的房間中隱約好像真的有人在走來走去，身材相當高大強壯，明顯地說自己沒可能在體型上優勝，他開始猶豫該不該打電話到警局直接叫警察上來抓人減少損失。

「晚餐原封不動…他沒吃嗎？」
咦…？這聲音…
蓉司吃驚的拉開門，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一跳的黑影仍然裝出很冷靜的樣子，藉著冷藏庫的燈光蓉司終於看到對方的臉。
「哲雄？你怎麼回來了？」
原本預算哲雄應該要傍晚才會回來，想不到深夜時份竟然看到站在冷藏庫前，除了驚訝外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現在的心情。
「我想見你，所以我提早回來了」
哲雄關上冷藏庫後打開電燈，刺眼的光一瞬射進眼內令蓉司感到眼睛不適，他以手擋去部份的強光。
「可是這時間還有車嗎？」
他家和他家並不近，這時間的電車也早該休息，他是如何回來？
「爸爸的朋友順便載我來」
哲雄脫下大衣後蓋在蓉司身上：
「吵到你嗎？」
「沒有」
「再去睡一下吧，我先去洗澡」
「嗯」
看到哲雄站在自己眼前，蓉司的臉因為高興而微微泛紅，哲雄為了他這點點微小的變化感到雀躍，因為這會讓他感到蓉司真的將心交給了他，並希望他好好珍惜。
「哲雄」
「怎樣？」
「陪我睡…可以嗎？」
不希望床上只有自己一個，蓉司小聲的提出要求。
「嗯」
哲雄拉著他回到床上，待在哲雄懷抱中的蓉司高興的環著他的腰漸漸沉入夢鄉。

──我愛你…
這句話說出來或許容易，但他更喜歡從日常生活點滴中感受到愛，這會讓他覺得更真實，更令他相信永遠是存在的…